快评丨一条街25家店铺关门撤店，渡经济难关不妨多打破点“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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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状态下的疫情，是人类从未见过的全球大变局。在这些变局之中，需要长远的目光、卓越的勇气，去寻找从未有过的办法。
终于盼来复工复产，鞋店老板第一件事就是用红纸贴出六个大黑字：“撤店清仓处理”。据新华社报道，该店铺位于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多伦县商业主干道东仓街南段，短短不到500米的一条街，贴出“撤店”“转兑”“出租”字样的店铺多达25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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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5日，一些商铺贴出“撤店”“转兑”“出租”字样的公告。图据新华网
当下，复工复产之后，由于疫情尚未完全解除，经济仍受到生产与消费的双重抑制。一些小微企业、个体商户受到较大冲击：客流稀少、房租空转、借贷无门、资金链断裂、信心不足、员工失业等，甚至出现“复工复产即破产倒闭”的情况。
目前，从上而下其实出台了不少“减免缓”政策，但对于部分小微企业，尤其是个体户来说，获得感并不强。各级政府还需急小微企业之所急，以效果为导向，切实落实好政策，帮助到企业。
减税、减免社保、甚至减薪，有利于企业减轻负担、增加利润，但终究企业是靠收入、靠现金流活着。对企业来说，即便有减税预期，但经营状况才是关键性因素，如对未来持悲观预期，还是可能会选择关停或收缩，仅靠减税政策不足以改变他们的意愿。
因此在特殊时期，获得现金流就成为是否活下去的关键，而消费券可以给企业带来直接的现金流。目前，一些地方发放了普惠性的和针对困难群众的消费券，总体来看，力度还可以进一步加大。
事实上，减免税费是普遍性的，无论企业经营状况如何、是否有市场竞争力，都会得到减免，这不免会降低市场效率。而消费券是有竞争的补贴，商家通过市场竞争，资金流向那些有更强竞争力的、更高效的经济单元，可最大化提高要素的效率。
此外，消费券从出台政策，到发放和使用，再到全部使用完毕，有一个较长的时间过程。企业家预期中有了消费券以及带来的引致消费，能直接鼓励那些打算关停的中小企业坚持下去，甚至在初显成效时，促进行业投资，扩大产能，以承接消费潮。
除了现金流，对企业来说，更重要、更致命的可能就是债务了。
企业的运行，一头是现金流、利润，一头是债务。利润齿轮与债务齿轮同时转动，让企业持续运转。不断产生的债务，除了进货、进菜等变动成本，还有固定成本如房租水电、员工工资等，这可能是疫情之中困住企业的主要因素。
其实，企业是否停业、停止运营并没有那么重要。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不可避免的。打个比方，5个月没有客源，营业还得照发工资，那么理性的选择是先停止运营。但在目前的法律关系下，企业即便停止营业，场租、工资仍需照缴照发。
利润齿轮停止了，但债务齿轮仍在转，如果企业破产，老板背上一身债务，即便疫情过去，也很难很快恢复。于是，短期的疫情暂停，就可能演变为长期的经济危机。
如何在利润收益困难时，让债务齿轮停下来或者慢下来，成了关键问题。
实际上，政策制定层面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目前，不少地方出台了对承租国有资产类经营用房的中小微企业实行减租免租的政策，也有声音呼吁地方结合实际情况，继续出台相关优惠、奖励和补贴政策，鼓励业主为租户减免租金等。
此外，从帮助企业休眠的角度来看，还需要做法律关系方面的调整，比如在公平公正的基础上，调整某些债务关系。
据报道，上海市民王先生因疫情封城滞留湖北，直至4月2日才从湖北天门回到上海。不过其停放在上海虹桥火车站停车场内的车，停车时长超过2个月，需支付将近8千元停车费。
在平时，停车缴费天经地义，法律关系很清晰。但在疫情这种非常情况之下，并不是没有调整的空间。停车的边际成本较低，疫情期间，客流极少，也不存在机会成本，其实可以进行适当的调整。如果将这类关系放大至企业身上，就可能涉及很多小微企业的存亡。
因此，诸如此类法律关系不妨做一些临时的调整，提出一些原则，达成一定共识，促进各方在协调时，更多考虑长远的利益。
全球化状态下的疫情，是人类从未见过的全球大变局。在这些变局之中，需要长远的目光、卓越的勇气，去寻找从未有过的办法。
作者刘远举（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员）
编辑赵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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